【亚梅】Who are you？/亚梅513活动
本文为2020亚梅513活动第1棒
下一棒：@斬木
很荣幸参加了这次的513活动！！并且很倒霉的抽到了第一棒作为开头！【】这次也依旧是神仙打架！！！大家一定要来康康啊！！！
【1】
帕西瓦尔找到阿瓦隆湖边的梅林，与他一起回到了卡梅洛特。
格温看到了他们红肿的眼圈与憔悴的神情。平日高大壮实的帕西瓦尔此时显得如此渺小脆弱，本就瘦削的梅林则更加单薄。
…然而，从他口中说出来的话却无比清醒。
“亚瑟和高汶，”梅林的视线穿过了格温，“…他们都不在了。”
格温在这几日内忍耐的泪水终于落下，她试图用手遮掩自己的丑态——她的眼泪不能再随便出现了，亚瑟的死亡，宣告着她将会成为卡梅洛特的女王——但梅林，出乎意料的，伸手抱住了她。一旁沉默的帕西瓦尔亦有些惊讶的抬起了头。
“格温，一切…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梅林难堪的哽咽着，他的执拗却一丝不漏的传达给了格温，“我保证，你不会一个人。”
格温愣住，随即回抱住她的挚友，哭得更厉害了。
这是格温最后一次放任自己哭泣。
【2】
“啊，那把剑放在那里就好——盖乌斯！”
梅林抬头，看见来者是盖乌斯后，立刻一脸惊喜的从座位上跳起来，把桌上烦人的公务扔到了脑后。“你怎么来了？”
盖乌斯抬起一边眉毛，看着曾经的徒弟喜滋滋的走近。盖乌斯最近都很忙，新招的学徒，季节性的流行病，占用了他不少时间，以至于过了半个月他才有空前来慰问同样忙碌的新任宫廷法师——以及检查他的身体。
“只是惯例检查。”盖乌斯关上了门。
“哦。”梅林像是才反应过来一样。盖乌斯推着他一步步退回房间，并将他按进椅子开始检查，梅林只是讪讪的任盖乌斯摆弄。
“你对新寝室还适应吗？宫廷法师的工作如何？”盖乌斯一边检查一边问。
梅林转头环顾了一圈房间，棱模两可的耸耸肩。“就这样吧。”他模糊地回答，“工作…我还在学习，迟早我会适应的，你不用太担心。”
盖乌斯点点头，相信梅林的学习能力。“那最近你的睡眠质量如何？”重要的问题来了。
“最近我睡的很好！”梅林一个激灵，明显过于积极，“你给的药剂还是很管用的，我觉得这样就可以了，不用继续来检查了。”
盖乌斯摇摇头，敲了梅林的脑门一下。“——你今天有没有照镜子？你的黑眼圈都要长到下巴了。”
梅林揉着脑门，闭上嘴不说话了。
盖乌斯有时会忍不住觉得，当年来卡梅洛特那个小鬼头还没有长大。但他确确实实已经长大了，经历了旁人无法想象的折磨与考验——自阿瓦隆回来后，虚弱且经常失眠的身体就是证明。本来已经开始结实的梅林，在短短半年内又变回了那个瘦弱的身板。
刚回来的那几天，梅林每晚都有做噩梦，日间亦常常失神，有一次还险些把煮药的药锅给煮穿，若不是盖乌斯不放心及时回来，他可能把自己煮了都不知道。
敲门声打断了盖乌斯的思绪。一个仆人捧着一把剑慌慌张张地出现在门口。是没见过的新面孔，大概是开放魔法禁令后才来的新仆从。“法师阁下…”“呃——”梅林立刻表现出了对这个称谓的不适应，“那把剑放我床边就可以了。”仆人点了点头，将剑立在梅林的床边后便迅速地退了出去。
“……”盖乌斯看着那把熟悉的剑，扭头再次朝梅林挑起一边眉毛，“如果我没有认错的话，那把剑是…”“亚瑟的惯用剑。”梅林抢答，声音突然变小，“我向格温要的。”
“为什么？”
盖乌斯看着梅林放空——那是他寻找借口的前兆。
他叹了一口气：“算了。”他挥挥手，无视了梅林略带感激的目光，在嘱咐梅林记得在晚上来拿药后，便起身离开。
盖乌斯并不是没有发现这个新寝室很像曾经国王的寝室。他选择不去探究，仅仅是希望…梅林能快些走出来罢了。
【3】
莱昂知道这是他必须肩负起的责任。
在他确认自己对女王的感情后，他为此感到痛苦。格温曾经拥有过最高尚的骑士与最伟大的国王的爱情，而他是绝对比不过这两个男人的，更不用说他与这两人都曾是交付生死的战友，他有什么资格去追求格温娜维尔？
但梅林——偏偏是梅林，兰斯洛特，亚瑟，格温三人共同的挚友——他察觉了莱昂的感情。“去追求她吧。”莱昂记得，当时梅林的微笑带着无奈与些许哀伤，“她值得被人爱，亚瑟和兰斯洛特是不会反对这点的。”
他有着能代表兰斯洛特和亚瑟的重量。莱昂鼓起了勇气，而他也成功了——虽然格温非常的惊讶——但他们最终心意相通了。
然而还没等莱昂对梅林表示感谢，梅林就出事了。
在各国因亚瑟死亡的契机而逐渐团结一致的这段时期里，不可避免的会出现反对的声音，这些反对势力很容易就盯上了卡梅洛特的宫廷法师。本来梅林是不会这么容易被抓住的，但他偶尔发作的疾病显然成为了他的弱点——土匪们在梅林与骑士们巡逻时偷袭，趁梅林发病头晕恍惚之时，给他戴上了寒铁制作的手铐，在混乱中将他掳走了。
莱昂是绝不会放弃梅林的。梅林从来不仅仅是梅林，他是卡梅洛特的希望，亚瑟一生的证明，格温娜维尔唯一留存的挚友与值得信任的助手…他的存在代表了很多，也留下了很多。他还不能死，起码在莱昂活着的期间，莱昂会拼尽所有护梅林周全。
“往这边走！”
通往地牢的地道狭窄，骑士们不好发挥，再加上土匪们优良的武器与不平凡的身手，骑士们更是处于艰难的形势。莱昂在混乱的战斗中心急如焚，好不容易找到机会将面前的敌人砍倒后，他迅速向地牢深处突进。
“梅林！”他呼喊着法师的名字，期望对方的回应。
莱昂的确听到了梅林的声音——只是那声音怎么听起来都更像是在搏斗。
莱昂再次结果一个敌人，冲向梅林声音的源头。
梅林——他用一把剑抵着地面半跪着，痛苦的喘着气，衣服破破烂烂，有些地方甚至还在流血。他手上寒铁制作的手铐依旧拷在手上，但连接墙壁与手铐之间的铁链断了，垂在被血掩盖的地板上。牢门大开，本应是看守的两个土匪倒在地上，苍白的脸色与身上豁大的剑伤表明了他们都是因失血过多而亡。
莱昂的视线再度转向因战斗而受伤的梅林，以及他手里染血的剑。
“来的正好，莱昂。”梅林艰难的抬头对上莱昂审视的目光，“快把我带出去，我觉得我快晕过去了。”
莱昂连忙上前，小心的避开伤口将梅林扶了起来：“你是怎么…”“我把那两人骗进牢房，趁机夺走了一个人的剑，”梅林额头淌着冷汗，回答了莱昂的疑问，“解决那两个人后我努力劈开了铁链…事实证明这比我想象得更辛苦。”
梅林自嘲的翻了个白眼，莱昂不能理解。
突然，一个可怕的想法穿过莱昂的脑海。
“你是不是——”
“嘘。”梅林皱着眉，“不要说出来，莱昂。”
莱昂惊愕的看着这个虚弱却充满魄力的梅林，他咽了咽口水。
“我明白了。”莱昂决定和以往一样，做一名合格的皇家骑士。
【4】
莱昂与格温举行了婚礼，各国都送来了祝福。
“梅林。”
待梅林反应过来时，宴会的主角之一已经站在了他的面前。
格温脸上带着落落大方的微笑。“你可不可以作为我的朋友，和我跳一支舞？”她的声音一如她自信的举止，但不知为何，梅林听出了一丝恳求的意味。
他停滞了两秒。“…我怎么能拒绝女王的邀约？”梅林戏谑地回答，握住了格温伸出的手。“哦，拜托。”格温哼笑。
两人在舞池中缓慢起舞，期间不少人对这个组合窃窃私语，都被莱昂循声扫来的眼神堵住了话头。
两人跳了几分钟，格温终于开启了话题，因政事而变得能言善道的她，此时却是挑了个糟糕的开头。“梅林，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格温回忆的神情带着些许尴尬和羞涩，“你为亚瑟喝下毒酒那次，我吻了你？”
梅林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他别过头克制的咳了几下，险些把自己的舌头吞下去，格温有些好笑的看着他。“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个？”梅林的声音有些变调。“没什么，只是我觉得…”格温沉吟了一会，“那时的我真的太愚蠢了。”
梅林嘴角扯开一个微妙的弧度：“我明白。”
“啊！我不是那个意思！不是说我觉得你不好！”格温有一瞬变回了那个女仆，“尤其现在看来，你绝对是值得别人托付一生的人…我庆幸的是，那个吻没有毁了我们的友情，梅林。如果没有你的支撑，我不知道我现在会怎么样。”
“现在你有莱昂了。”梅林笑着回应。
“不许这么说，”格温皱眉，“你是独一无二的。”
梅林的笑容并不完全快乐，格温看得出来。“这就是你想要和我说的吗？”他问。“不，梅林，”格温闭上眼睛，“我珍惜你的友情，所以我来向你忏悔。我已经没有其他人可以告解了。”
梅林眨眼，再眨眼。“忏悔？你没有什么…”
“不，”格温看着梅林，她的语速莫名加快，“所有的人，你，亚瑟，兰斯洛特，莫甘娜…所有的一切，我伤害了所有人，我一直都在犯下错误…这样的我，又怎么配得起…甚至这个婚礼，我也没有问过你的主意，因为我不敢…我总是这样自私…”
“格温，格温！”梅林抓紧格温的手，打断了她的混乱，“那些事情都已经过去了。”“还没有过去。”格温反驳，另一只手抚上梅林的脸颊，“我可以看到…你的遗憾，因为我而导致的遗憾，它还在那里。”
梅林沉默了。他闭上眼睛，无声的叹息湮没于喉中。
“我一直都知道，”格温的手滑落，悲伤在他们之间徘徊，“但是…那时的我不能再失去他了，我已经失去过一次了，你记得吗？我很害怕…”她哽咽。
梅林睁开眼，不着痕迹的转了个圈，阻挡了好奇人士的视线。
“你们都是我重要的朋友，而且…”他轻声细语，“卡梅洛特需要王后，不是男人。”
格温低着头，强忍眼泪，没有赞同也没有反对。
莱昂开始走近他们，大概是因为担心格温。梅林放开手，格温有些茫然，但很快她就回过神来，向莱昂展露了一个让他安心的笑容。在她走向莱昂之前，她对梅林说出了她的心愿。
“梅林，如果能重来的话，或许我会做出不一样的选择。”
梅林看着格温与莱昂离开。
宴会尾声，趁人们的注意力被结尾演讲的莱昂吸引，梅林偷偷溜出了宴会，回到自己的寝室。他靠着门板大声叹气，愁闷地伸出手用力掐了自己的脸，紧接着便是反映疼痛的吸气声。“没想到她会提起这个…我还没找到机会…”他揉着脸自言自语，“…唉，闭嘴吧，白痴。”
他走到房间中间，伸出双臂，开始跳补偿气恼之人的舞。
【5】
梅林从房间出来，安内尔——莱昂和格温的儿子焦急的迎了上来。他的眼睛里闪烁着仅存的希望，梅林几乎不能直视。
“梅林阁下！…我的母亲…”
梅林摇头，王子的目光立刻黯淡下来。
“她没有生病，”梅林回应，“她只是…到时间了。”
换做几年前，安内尔一定会无法接受并转身离去。但他只是垂下头，默默地接受了现实，一如他父亲与母亲的坚韧。他已经长大了，也经历了属于他自己的考验，梅林相信，他已经足够优秀到可以支撑卡梅洛特了。
“请您先不要告诉莫甘娜…好吗？我会亲自告诉她的。”“…好。”
莫甘娜是安内尔的妹妹。大家都知道她为什么叫这个名字。
“我可以进去吗？”王子抬头，声音轻轻的，唯恐惊醒屋内的母亲。梅林点头默许，侧过身子，王子深呼吸，安静地进入房间，并关上了门。
梅林摸着自己布满皱纹的脸颊，以及长长的胡须。“我接下来该做什么？还有什么我可以做的？”他自言自语——在一些人看来，他越来越频繁的自言自语，是他开始脑子不灵光的表现。梅林懒得管这些谣言，毕竟他的确是老了，不是吗？现在连格温也要离开了，在卡梅洛特除了安内尔，莫甘娜，他还有什么需要牵挂的？
“做你自己想做的，你没有必要一直待在卡梅洛特，不是吗？无论魔法军队，贵族平民，大家都很和平幸福。你甚至都不是卡梅洛特人。”“但我要保护卡梅洛特…”
“梅林，我想让你自由。”
“卡梅洛特永远是你的家，但这不代表你不可以离开这里。”
“我相信大家都会理解你的，你太累了。”
梅林靠在墙上，若有若无的听到房内安内尔的啜泣，与格温温柔安慰的声音。恍惚间，他想起了乌瑟去世那晚，亚瑟为父亲守夜，而他坐在房间外面等待的那段记忆。
枯朽的老人不能停止流泪。
【6】
应该没有人能认得出他，他认为自己平民的装扮还是不错的。
他整整自己的头发，拉了拉衣领，抖擞精神，踏入了卡梅洛特。卡梅洛特似乎比当年要更加繁华了，尤其是魔法——街边有人用魔法来搬运货物，铁匠用魔法来控制火焰，商人们贩卖用魔法制作的工艺品，孩子们炫耀着自己新学的法术…虽然他不是没有看过，但在时隔几十年后重新看到这些的感觉还是挺奇妙的。
他在下城区逛了两圈，往上城区走去。
他有猜想过会不会遇到皇室成员，不过他没想过会这么快。安内尔的孙子，正在与一位骑士互相切磋。他在人群后探头看了一会，满意的点头，算是肯定对方没有丢卡梅洛特皇室的脸。
“哥哥！”公主不知从哪里突然冒了出来，王子一个愣神，就被骑士打倒在地。骑士哈哈大笑，一脸得意地表示要王子请自己喝酒。王子臭着脸，拽住骑士的手站起来，顺便把对方扔进了一旁的泥坑。周围的人们都哈哈大笑。
他咧咧嘴，想起了某个爱喝酒且头发飘飘的骑士。
公主也哭笑不得，提着裙子凑近兄长，在他耳边悄悄说了什么，让王子变了脸色。
“今天？现在？”王子严肃的确认。公主肯定地点头。两兄妹立刻开始四处张望起来。
“不是吧…”他看到那两兄妹的动作，就猜到德鲁伊又给他们了什么多余的预言，他弯下腰，试图在人群里蒙混过关。“你！”公主眼尖的看到了他，他愕然的对上她的目光，“对！没错！就是你！”
王子责备地瞪了她一眼，公主撇撇嘴。
他叹气。公主和王子都大步向他走来，在人们惊异的目光中，两位皇室成员都朝他行礼。“德鲁伊通告我们，您终于回来了，”王子开口，“皇室一直留着您的画像，就是为了当这一天到来，我们能对您以礼相待——话虽如此，您似乎比画像中要更为年轻。”
他不自在的咳嗽了一下：“这都是因为魔法。”
王子和公主了然的点头。“那么，请？”
这就是命运吗？他苦恼的想着，被两兄妹半强硬的带进了城堡。
“您回来这里，是有什么要事吗？”
安内尔的儿子，现如今的国王，坐在他的对面显得毕恭毕敬。他感到些许不适：“你不用这样恭敬，我已经没有当年的权利和荣誉了。这几十年来我也没有对卡梅洛特有什么实质的帮助。”
“不，您对卡梅洛特的影响是无与伦比的，”国王的神情变得严肃，“没有您，卡梅洛特的黄金时代就不会来临，甚至可能会一直被仇恨蒙蔽，无法看到魔法对卡梅洛特的益处——您的故事注定会流传千古。”
他张开嘴巴，想要否认，却还是在对方虔诚的目光中放弃了。
“我回来这里，是来警示你们的。”他决定回答一开始的问题，“我在水晶洞里看到了未来——撒克逊们已经积蓄了不逊卡梅洛特的力量，准备卷土重来了。”
国王睁大眼睛，身子靠向椅背。“我明白了，”他的表情有些僵硬，大概是想到了这场战争将会带来的那些灾祸，“那您…能否留下来呢？如果有您在，卡梅洛特的士气将会大涨…”
“…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梅林也许很强大，但他不是神，更不用说他现在这个容易病倒的体质。这场战役我们不能多加干涉。”
亚瑟看到了国王的不解。他扭头，看向挂在墙壁上的自己的画像——他还记得，那个画师画了两份，一份是亚瑟的单独画像，一份是他和格温的画像。根据格温的遗嘱，第二幅已经与她一起被带入了陵墓。
“那个预言说的是，在阿尔比恩危机之时，永恒之王将会归来…对吧？但我还没有从阿瓦隆回来——或者说，我的身体还没有归来。”亚瑟伸手指向自己，“这是梅林的身体，而我不能可能用他的身体战斗。一副躯体提供两个灵魂的能量是非常勉强的。”
“梅林能容纳我的灵魂活着，只是因为他不能死罢了。”
不知为何，亚瑟明明面无表情，国王却觉得这位永恒之王看起来非常的恼火…而且难过。
“这些年，他的身体和魔法已经开始适应我灵魂的形状…当梅林自己的灵魂因为消耗太多而疲累时，我就能和梅林交换控制权。他的魔法会改变自己的身体，让身体更加契合我的灵魂——也就是变成我的模样。等到我的能量消耗得差不多了，就换回他，这样才能达到平衡…你能听明白吗？”
“本来梅林打算自己过来的，但现在没办法，所以只能让我来转告德鲁伊了。”
国王努力使自己不要目瞪口呆。过了好一会，他才回过神来，似乎想对亚瑟说些什么，但亚瑟已经不由分说地站起身来。这个动作代表的意思很明显，国王只能也跟着站起身，两人礼节性的说了一些客套话，亚瑟便准备要离开了。“如果我能回来的话，我会回来的。”他这样说着，离开了国王的寝室，只留下一个模糊的约定。
这就够了。国王默默地想。
【7】
“防御！身体！防御！防御！下盘！”
在屋后庭院宽大阴凉的树荫下，梅林听从亚瑟的指导挥舞着剑，汗如雨下。
终于，“今天够了吧！”梅林大声抗议，一把把剑插在地上，“说到底，我也没有练剑的必要啊！”
亚瑟哼哼：“当然有必要，你的身体素质太差了。”
梅林零零碎碎地抱怨，坚定地单方面宣布停止训练后，他大步流星地折回自己的舒适小屋。永恒之王的命令难得地不起作用，看来是真的累了。亚瑟想了想，决定暂时放过他，待会他大可用这个把柄命令梅林去买葡萄回来吃。
“你别想着要挟我！”梅林像是察觉亚瑟心中所想似头也不回的大叫，“这次我绝对不会让你占便宜…”
他讲任他讲，亚瑟左耳进右耳出。
“听说超市打折…”
梅林顿住，转身，瞪向站在树下一脸【糟糕露馅了】的亚瑟。“你怎么知道的？”梅林眯起眼睛，“这几天你没有出去吧？别忘了德鲁伊的后裔们，万一他们又来抓着你预言来预言去怎么办？黑巫师的人又找上来怎么办？上次二战你好不容易从阿瓦隆回来，那时发生的那一连串事情就有够呛了，一旦让他们发现你现在还活着——”
“我相信他们不会把我扔回阿瓦隆的，梅林。”亚瑟要命的举起双手表示投降，“提醒一下，你又开始停不下来了。”
梅林立刻严实地闭上嘴巴，像被人缝起来一样。然而过不了几秒他又把线给拆了：“你知道我的担心是有道理的，对吧？”
在二十一世纪，由于科技的流行，魔法已经变得鲜为人知，然而，想要掌控世界的黑巫师与善于预言并执着于复兴的德鲁伊似乎永远不会消失。如果不想办法摆脱他们，属于梅林和亚瑟的安宁将永远不会到来。
亚瑟叹气：“你也知道我不能一直待在家里，对吧？从森林搬来城市郊区已经几个月了，我都没出去过几次。”“…我知道，”梅林的声音小了那么一点，“其实你这么久了才试图逃出去，我挺吃惊的。”
亚瑟翻白眼，梅林傻笑。
“那个可以一劳永逸解决问题的…隔绝探知的咒语还要多久才能完成？”亚瑟问。
梅林总是能有办法搞定麻烦，从很久以前就是了。
“你以为永久隔绝探知的咒语很容易发明吗？”梅林有些无奈，但他的神情显然很轻松，“快了，到时候你就能自由行动，而没有法师和巫师能察觉到你…除了我。”
他得意的眨眨眼，亚瑟忍不住笑了。
“好吧，那你给我买点葡萄回来，就算补偿我。”
“…………皇家菜头！”
亚瑟大笑，整个人都歪在了一旁的树上。梅林瞪着那个混蛋，却也忍不住被笑声感染，嘴角无法抑制的上扬。
好吧，或许买串葡萄也不是那么难的事。
End.
评论(32)